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多萝】Scouting（3）

 

*这篇应该会在（5）完结，有意外的话就是（6）完结 

*本章只涉及多萝

*再强调一遍案子是我编的不要细究

*有一个关键人物的习惯私设

*前文戳目录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李汭燦仰头望着赵志铭，缓慢的眨了下眼睛。

 

 

他像是没有见过赵志铭一样，用目光临摹了一遍赵志铭的模样，他的眉眼，鼻梁，猫猫唇，再到他尖尖的下颌。

 

 

赵志铭说出生日快乐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被他盯得紧张起来，嘴唇微微抿紧，露出猫一样的警惕。

 

 

“爱萝莉，”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含糊的沙哑，“这几年你不在，都没有人给我过生日。”

 

 

他在和赵志铭在一起之前，是不在意生日的，他家里没有过生的习惯。但是赵志铭不一样，他们在一起之后的各种节日他都无所谓，只有两个人的生日他格外在意。

 

 

“因为生日这天呢，有了你和我，我不是在给你过生日，我是在过一个节日，”那时候少年气还很重的爱萝莉搂着他的脖子一本正经的讲，“是老天把你创造出来送给我的节日，我的生日也一样。”

 

 

他们在一起过了三年的生日，过第三个生日之后的两个月，他和爱萝莉分了手。等到他回过神来意识到他找不到爱萝莉了的时候他才从童扬那里得知，爱萝莉已经去美国了。

 

 

那一年的5月28号，他一个人买了蛋糕，孤零零的在他们两个租的公寓里坐了一夜。

 

 

他把爱萝莉弄丢了。

 

 

当初为什么分手，李汭燦其实已经记不清了。当时爆发的争吵，彼此放下的狠话，在没有爱萝莉消息的这些时间里消磨干净，沉淀下来之后只有越来越清晰的思念。

 

 

昨天在酒吧门口再见到赵志铭时，失而复得的狂喜几乎淹没了他的理智。一向冷静自持的狐狸不受控制的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印出血痕。暗自发狠的狐狸红着眼咬着牙，想把爱萝莉揉碎了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把他禁锢在房间里，再也不能离开。这样暴虐的想法只是一瞬闪过就被他压了下去，他想冲过去抱住失而复得的猫咪，但又怕吓到猫。

 

 

不敢拥抱，不敢靠近，只好能盯着他，眼都不舍得眨。

 

 

他把人带回家里，他想，无非是再追一次人罢了。当初他追人，最后是赵志铭先表的白；那这一次，他再追一次，再表一次白，没关系的，他有足够的耐心。

 

 

他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却在赵志铭的一句“生日快乐”里，溃不成军。

 

 

 

 

从爱萝莉的角度看起来，李汭燦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瞳孔里闪动着期冀的火，眼睛都红了，说着话委屈的仿佛要落下泪来。

 

 

这样看起来很有一点从前的脸上还有些肉时候的萌狐狸的样子了，他从来不擅长对付这样的李汭燦，像被主人抛弃的大只狐狸，委屈的抱着尾巴，耳朵都耷拉下来。当初他装装可怜的样子就能哄骗到自己表白，现在情况也没什么改变。

 

 

搞什么啊兄弟，垂耳兔可以你垂耳狐算怎么回事啊！

 

 

他眼神乱飘，瞟见了桌子上李汭燦的手机，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诶李汭燦！你给我解释一下你这来电铃声吧！”他拿起李汭燦的手机在手里转了转。

 

 

小狐狸还沉浸在之前的情绪里出不来，一时脑子不清楚，任凭赵志铭按开了自己的手机。

 

 

手机屏保是还在读书的时候他偷偷拍的赵志铭，照片里的爱萝莉穿着黑色的毛衣，在肆意撒下的阳光里回头朝镜头的方向笑。

 

 

赵志铭刚起的话头被自己哽住，半晌才反应过来，把手机丢回李汭燦怀里，垂着眼踹了一脚李汭燦的椅子腿。

 

 

李汭燦：？

 

 

“你……你解释一下你来电铃声为什么是那个？”赵志铭又气又有点莫名其妙的羞耻，好吧也不是很莫名奇妙，总之质问起来底气不足。他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抓起李汭燦背后的靠枕作势要打。

 

 

“干嘛！”李汭燦脚一蹬远离了气势汹汹的猫咪，大声抗议爱萝莉的暴力行为。

 

 

“你叫那么大声干嘛！你解释一下你铃声为什么是《要抱抱》！算了别解释了李汭燦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你追我打好不热闹，最后终于是爱萝莉逼着人答应把来电铃声改掉才作罢。

 

 

赵志铭闹了一身汗出来，离开他房间的时候还在碎碎念警告他记得改铃声。

 

 

“改个正常点的我求求你了燦哥，你用这个铃声真的不会被人白眼吗我要是听到有人用这种铃声我肯定要奇怪这是什么脑瘫……好了不说了我走了你赶快写报告快点睡……”

 

 

李汭燦在关上的门后笑的眉眼弯弯，想着刚才爱萝莉那声“燦哥”，想着猫咪刚才笑的鼓起来的卧蚕，从昨晚见到赵志铭开始一直飘在空中的心，终于有了沉甸甸的实质感。他想，他的爱萝莉终于回来了。

 

 

回来了，他就再也不会放他走了。

 

 

 

 

赵志铭回了房间把自己摔在床上。

 

 

和愉快的快要哼起歌来的李汭燦不一样，他心里一团乱麻，李汭燦的用他的照片当做屏保，用他唱的歌做铃声，这就算了。可是他刚才轮着枕头教训李汭燦的时候，不小心把他松松垮垮的家居服蹭歪了，李汭燦倒是反应贼快的把衣服拉起来，但他还是看到了李汭燦肩膀上的一片刺青。

 

 

一笔一划是他熟悉的ID：Fireloli

 

 

那是他常用的游戏ID，他昵称“爱萝莉”的变体。两指宽足足八个字母，他想不到会有多疼。

 

 

李汭燦那么怕疼的人，剪个倒枪刺都要叫上两嗓子，干嘛要去纹身啊，他无端的生出一点烦闷来。

 

 

“李汭燦给爷爬！”他在被子里咬牙切齿，不多时还是睡了过去。

 

 

 

 

第二天李汭燦起的早，颇有耐心的弄了几个三明治。他平常的饭多半不在家吃，在家的话也就靠外卖打发，只有早餐还算做的有模有样。究其原因大概是家附近实在没有合他胃口的早餐店。

 

 

东西都摆上桌他想叫赵志铭起床，在次卧门口纠结了半天，最后没去敲门。

 

 

这个时间没起大概是没课，让他多睡一会好了。

 

 

他把三明治和牛奶放在了微波炉旁边明显的地方，又写了便签贴到赵志铭房门上，才出门上班去了。

 

 

小狐狸心情好的头发丝都要翘起来，美滋滋的哼着歌坐进工位，被田野堵了个正着。

 

 

“喂！爱萝莉呢？”田野撑在他桌子上气势汹汹。

 

 

“怎么啦？”

 

 

“他昨天跟我要尸检报告，说今天就加进专案组了。他人呢不会诓我的吧！”

 

 

李汭燦不知道，李汭燦看着田野一脸懵逼。

 

 

“啊？不是吧！”田野哀嚎一声，冲去了明凯办公室。

 

 

李汭燦下意识的舔了下已经摘掉的牙套，什么嘛，要加入专案组……也没告诉自己。

 

 

他心里清楚，赵志铭既然这么跟田野说，那就肯定是确有其事，想来是昨天和明凯谈好的。

 

 

谈好了也不告诉我，田野都知道了，他皱着眉头狠狠地按下开机键。

 

 

他翻着内网的资料，没注意过了多久，有人走过来敲了敲他的桌板。一抬头，明凯拿着一纸文件递给他，同时点了几个人过来。

 

 

“3.7和3.13两起案子正式合并，专案组名单我调配完了，李汭燦负责，我一会发内部邮件把田野和王杰他们几个不在这儿的都调过来，奥对了，”明凯环顾四周，“爱萝莉人呢？不是说回学校办完手续就过来吗？”

 

 

说曹操曹操到，爱萝莉提了两手的杯子进来，“来了来了我这不来了吗。”

 

 

明凯见他来了，给众人介绍：“这是公安大犯罪心理的在读研究生，赵志铭，毕业了直接过来我们局，这个案子专案组加上了他，也算是实习考察。一会李汭燦你看着给他安排个座位啊。”明凯交代完就要走。

 

 

“等会凯爹，拿杯豆浆，甜的不甜的都有，我买了很多杯，大家都有。”赵志铭一张笑脸，把拎着的豆浆给大家分了。

 

 

李汭燦闷不做声的坐下，他从来不喝豆浆，但赵志铭似乎根本没管这件事。

 

 

“喂燦哥，给你带了咖啡，”赵志铭却拿着喝的晃过来，一边咬着吸管一边含含糊糊的讲话。

 

 

“……”尽管心里暗示自己要冷酷，李汭燦还是没忍住嘴角上翘。

 

 

“傻笑什么！我坐哪儿，你快点安排。”

 

 

李汭燦给他安排好了工位，想了想给专案组成员群发了邮件，半小时后会议室集合开会。

 

 

 

 

 

“法医尸检方面有没有额外的线索？”在听完黄祥带的队和赵礼杰带的队给出的疑点和消息汇总之后李汭燦开始问田野要结论。

 

 

“昨天解剖之后的结果，第一是确定了3.13死者的致命伤，缩小了死亡时间，具体到13日晚22:30到23:30。其次是尸体毒化检验排除了常规毒物中毒，也没有迷幻类药品残留。尸体的致命伤是脖颈右侧的一刀，这一刀直接伤及动脉，其余的伤口也都造成了失血效果。从致命伤来看，3.7案也是一样的，只是多了一刀自上而下刺击心脏的伤口。那个伤口并非致命伤，3.7的致命伤同样是脖颈右侧的刀口，从伤口分析，嫌疑人是左撇子这一点可以确定。”田野合上文件夹，看向李汭燦

 

 

李汭燦点头，看向田野旁边，正坐在他右手边第一位的赵志铭。

 

 

“我就接着田野说吧。首先，凶手是有堪称‘一刀毙命’的杀人能力的。两具尸体的致命伤的位置非常精确，下刀果断而精准，绝不是初次作案。颈部有多道刀口，但除了致命伤以外都没有逻辑，或者说凶手并不在意，因为这其余的几刀只有一个目的，伪造情绪。他刻意用凌乱的刀口来模仿仇杀的情绪发泄，就是为了伪装他过分专业的杀人手法。”赵志铭停了一下，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豆浆，继续讲，“3.7案中心脏附近的刀口也是一样的目的，他的下刀位置正对心脏，但是刀口又刻意偏移，就是要隐瞒他的熟练。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嫌疑人的工作不外乎两种：外科医生或者职业杀手。综合下来，我给出的嫌疑人心理画像如下：男性，25-35周岁，外表至少足够整洁体面，收入稳定且富裕——如果杀手可以算是稳定工作的话；他有私人交通工具方便往返现场，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接应的情况。左撇子这个信息应该足够你们把x市的外科医生筛上一遍，但是恕我直言，我更倾向于犯案的是职业杀手。手法熟练，经验老练，并且绝对不曾有过任何案底。”他看向李汭燦，“我不知道警方有没有过一个类似人物的通缉信息，但是这个嫌疑人一定不简单，我建议交叉排查两名死者的社会关系，只要查出他们两人这种类似灭口的行为背后的逻辑，这个案子就基本上破了。”

 

 

赵志铭专心案子的时候气场全开，一桌子的人都被他镇住了，脑子飞转消化他的发言。只有熟悉他分析方式的李汭燦微微点头，在笔记本上不知道圈画着什么。

 

 

赵志铭像脱力一样的在椅背上靠了一会，提出要出去透透气，离开了会议室。

 

 

而会议室内一番讨论之后，下一步的任务终于布置了下去，队员们鱼贯而出奔赴各自的目的地。

 

 

屋里只剩一个李汭燦。

 

 

他面前的笔记本上，被圈起来的是一个名字，听爱萝莉分析的后半段时他一直在这个名字上打圈。他很清楚爱萝莉说的没错，赵志铭不了解x市的重要通缉对象，但他很清楚，他知道赵志铭的分析是对的，确实有这么一个职业杀手足够成为他的怀疑对象。

 

 

笔记本上写着的名字是，

 

 

谢天宇。

 

 

 

 

 

 

tbc.

 

 

 

 

*冷少又来了，事实证明工具人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尽管这次工具的可能不太一样。